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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,明眸善睐,峨眉轻挂,红唇皓齿,顾盼生花。美则美矣,可是却不是霍无舟日思夜想的那张脸。
他的鸢儿,不长这个样子。
是他真的认错了吗?
如若不是突鸢,那宋知庭又怎乍么会如此,在竞?
祁干卅子白小受教干沈相、叫沈相一声师傅,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,二人若以师兄妹相称,倒是再正常不过。
“侯爷看够了吗?”容鸢蹙眉,面露不悦。
霍无舟回过神,眼中却多了些许探究。
世上奇人异事许多,云梦又是医门大宗,若是有什么易容改面之法地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他思忖片刻,神色又恢复如常:“是本候唐突,还望柳姑娘不必介怀。”
容鸢从他手中抢过面纱,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。
霍无舟没有追出来,倒是他身边的护卫林昭跟了出来。
“柳姑娘恕罪,实在是姑娘跟我们侯爷夫人确有几分相似侯爷才会如此。”林昭跟在她身后道。
容鸢仍是没有什么好脸色:“若是你们侯爷真的疼惜那位夫人,那她又怎会抱病离世?”
对于霍无舟,她仍是心中有怨恨的,时至今日仍不能消减半分。
闻言,林昭脸色也僵住了,有些答不上来。
只是主子们的事情,他们当属下的又怎么好轻易置喙。
容鸢索性也不再理他,径自往梧桐苑走,可林昭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。
她有些不耐烦:“林侍卫,你跟着我做什么?”
林昭面露难色,只得道:“姑娘初来侯府,对这府中还不太熟,侯爷吩咐让我跟着姑娘。”
什么不太熟,霍无舟这分明就是心中起疑,派人监视她!
她深吸—口气,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……
夜色沉沉。
容鸢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,摸着黑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。
她算着这个时候霍无舟应该是已经不在书房了的,府中侍卫也正是换防之际,现在去书房最是稳妥。
夫妻三年,她自诩对霍无舟的习惯了如指掌,什么样的东西会有备份,又会放在哪里,她一清二楚。
推开门,她刚走,上回廊,眼前忽然多了一道黑影。
紧接着,霍无舟清冷的声音响起:“你去哪里?”
这冷不丁的一声,将容鸢吓了一跳,她忙拍了拍胸口:“侯爷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?”
借着月色,容鸢隐隐能看见霍无舟的脸,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落寞。
她楞了愣,没想到这样的神情也会出现在他的脸上。
霍无舟看着她,没有说话。
容鸢这才闻到,他身,上有股酒味,她不由皱了皱眉。
入夜不饮酒,这是霍无舟的习惯。“你还没有回答我。”霍无舟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容鸢张了张嘴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,说谎这事,一向不是她的长处。下—瞬,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,带着霍无舟身上的酒香,她的身子刹那间僵住了。
好一会儿,她才反应过来,想推开霍无舟,可霍无舟将她抱得更紧了。
“侯爷醉了,请侯爷放手!”容鸢有些生气。
霍无舟将头放在她肩头,语气有些哽咽:“莺儿,你别走了,留下来。”
不知道:是她的错觉还是这深夜冷得有些过头,她竟觉得霍无舟的身子微微颤抖。
容鸢不由咬唇,霍无舟是个精于算计之人,他如今如此又是有什么阴谋?
她,只知道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了。
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,容鸢狠狠推开他,顺手给了霍无舟一个响亮的耳光。
“请侯爷自重!”
暗夜里,她刚刚那只手却在不住发抖。
霍无舟的半张脸隐在回廊柱子的阴影里,她看不见霍无舟的神情,只见他薄唇紧抿,脸侧的轮廓紧绷。
“我知道是你,一定是你!”霍无舟看着她,语气坚定。
或许人心易变,或许容貌也可以改变,但是她身上那熟悉的气味不会骗人。容鸢忽然冷笑一声:“侯爷莫不又是当我是您夫人了?可我听师只说,夫人当任死得可枚外凄凉!